【苗疆三杰】【温狼】容（下）
起因是我超喜欢任飘渺的脸，如今写成这样，也是出人意料。
苗疆三杰。
内含温狼无差。
存在颇多私设，或有奇怪之处，敬请谅解。
*
神蛊温皇知道他在做梦，否则他不会看见少年的千雪。
那是在苗疆一处寻常的集市上，对方才不过十二岁，正是天上天下唯吾独尊的嚣张年纪，但千雪却怎样也算不上跋扈。
可他身边的人，却是傲慢自大的让人厌烦。
温皇微微一笑，惹得对面的人更加不耐，他粗暴的指着温皇的摊子：“你这摊上的东西多少钱？我全要了。”
“十万两。”温皇答道。
那人吓了一跳：“你漫天要价也要有个度！这难道是金子做的不成？”
“这倒不是，可这些东西皆是在下心血之作，既是倾尽全力，内中蕴含情感怎可轻易出卖，故而十万两乃是我的最低能接受的价钱。”温皇轻摇羽扇，一本正经道。
还未等那人开口，旁边的蓝眼少年笑出了声：“你真有意思，可价钱太贵了。”
“若是卖给阁下，我可以便宜点。”温皇开口。
“便宜多少？”
“分文不取。”
“为什么？”
“因为我想与你交朋友。”
“为什么？”
“与千雪王爷交朋友，可是比万两黄金更值得。”
千雪拿起他摊子上的一枚玉佩，笑道：“你真的是一个有趣的人，若我不想与你交朋友呢？”
“这里既无名山古刹，亦无河川美景，王爷来此，恐不是为了游山玩水，即使如此，那不是寻人，便是找物。”温皇摇起扇子，气态非常，“这里并无名产，那王爷只能是寻人了。”
“那也不见得是要寻你。”少年说道。
“那王爷又是要找谁呢？”温皇轻轻一笑，“我可以确定，在这里，唯吾一人可以助你。”
“口气真狂，不过我喜欢。”千雪孤鸣歪着头看他，“怪不得万济医会的人都说温皇此人不好相处。”
“哎呀，天地良心，温皇一向以诚待人，怎会传出如此谣言呢？”温皇痛心疾首道，“改日我定要亲自上门改变他们的想法。”
“你可真有意思，朋友。”千雪孤鸣大笑道。
*
城中客栈，天字间。
“那么，温皇先生，你打算怎样帮我？”千雪问他，“还是说，你想蒙骗本王爷？”
“草民不敢。”温皇状似惶恐 ，声音却漫不经心，“只是蛊虫要解，非一时能为。”
“那要等到何时？”千雪问道，“我等得，我朋友可等不得。”
“罗碧将军身上的蛊虫，必须要在寒冷的环境中才能解开。”
“那我正好知道一个地方！”千雪眼神一亮，声音热切，扶起床上的罗碧便打算背他离开。
“且慢。”温皇拦住他，“话虽如此，但将军此时并不适合移动。”
“为何？”
温皇道：“罗碧将军身上的蛊虫已经异变。”
“那要如何是好？”千雪忙问道。
“此地的小鸾峰有一处温泉，其中的泉水可做药引。”
“我现在就去！”千雪从袖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温皇，“这是你要的九伞菇，剩下的三颜草和七日花，等到治好罗碧之后再一并给你。”
温皇欣然收下，并提醒道：“切记，须取峰顶的泉水。”
千雪点点头，握住罗碧的手，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罗碧，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温皇瞧此情景，不免感慨：“两位真是情深义重。”
千雪随口回他：“这是当然，罗碧是我的好兄弟，请你千万要照顾好他，温皇先生。”
说罢，他便招呼门外的人进来给温皇打下手，自己急匆匆的离开了。
温皇对先前在铺子前的另一人微微一笑，道：“劳烦你打盆井水来。”
*
罗碧睁开了眼睛，屋内昏暗，只有一个蓝衣男子背对他不知在做什么，他咳嗽一声，问道：“你就是千雪说的温皇？他去哪里了？”
“千雪王爷去小鸾峰取泉水了。”温皇转过身看他，手中拿着一本书，“罗碧将军的身体可有好一些了？”
罗碧察觉到体内窒碍渐消，微微颔首道谢：“好很多了，多谢救治。”
“吾并未完全拔除你所中之蛊，这声谢说得早了。”温皇将书放到桌子上，“一切还要看千雪王爷所带回的泉水是否能作为药引。不过此蛊虽说凶险，但应该是先前有人处理过了，才不至于让将军殒命，敢问是哪位前辈伸出援手？”
“我记不得了，只在模糊间见过一位黄衣人，对方面部似有双痣。”罗碧客客气气的回答，“听千雪说，来找阁下也是对方的指点。”
果然是鸩罂粟。温皇面上不显，心里却想，这位万济医会鼎鼎大名的药神，竟也解不了这种蛊，实在是趣味。他目光扫过罗碧脸暗色的面具，千雪孤鸣不欲让人见到藏镜人的真面目，因此他只好以针术淬药，暂且压制下去。针术非他所长，但效果却没想象中的差，一个惊喜。
“原来是药神，可惜未能与他一会共同研讨。”温皇轻叹一声，“现在也只能看千雪王爷了。”
罗碧不疑有他，便道：“千雪去了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现在千雪王爷应已到了峰顶。”温皇倒了一杯水送到罗碧面前，“将军可要饮些茶水？”
罗碧瞧了一眼对方的手，指甲上隐隐反射着蓝光，只摇摇头说：“不必了，多谢。”
温皇闻言，便顺势回手一饮而尽，道：“可惜，这是一杯好茶。”
罗碧没有应声。
温皇也不怎么在意，又开口说道：“我先去煎一味药，便不打扰将军了。”
“有劳了。”罗碧目送对方离开房间。
*
千雪找到埋酒的位置后，拍拍罗碧的胳膊，道：“接下来就看你的啦，藏仔！”
罗碧看了看面前空荡荡的白花花的没有任何标志物的雪地，真心实意的发问：“你确定是把酒埋在这里了吗？”
“当然确定！”千雪信心满满的回答，“快挖啦藏仔！”
“如果我没有挖到的话，待会你背温皇下山。”罗碧卸下身上的墨邪开始铲雪，这里常年风雪，积雪甚厚，他挖了好半天才碰到了硬物，但伸手一掏，却不是酒坛，而是一个漆木盒子。
“哇靠，这东西怎么在这里？”千雪看了一眼便惊道，“我明明将它放到还珠楼里了，怎会出现在此处？”
“这里面放了什么？”罗碧问他。
“呃，你还是不知道的话比较好。”千雪别开了眼神，“你还是把它放回去吧，藏仔。”
罗碧挑起眉毛，道：“里面放了你私生活不检点的证据？”
“我哪有不检点！”千雪抱怨道，“你跟温仔怎么老是提这茬！”
“也不知道是哪位王爷在青楼摔断了腿，结果叫我背回去的。”罗碧掘开旁边的土找寻酒坛，但一无所获。
“我那是跟人家打架断的好吗！而且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啦你为啥记得这么清楚啊！”千雪仰天长啸，“为什么你跟温仔都不在这个方面相信我啊！”
“那个不重要。”罗碧收好墨邪，将盒子扔给对方，“重要的是这里一滴酒也没有，待会你把温皇背回去。”
千雪手忙脚乱的接过盒子，抱怨了一下：“这里面的东西不禁磕！”
罗碧嘁了一声，径直走了。
千雪小心翼翼地收好盒子，追上了对方。而皑皑白雪，也很快遮掩了被掘开了的洞。
*
自从温皇离开已经过了三刻，他还没有回来，也不见其他人影，着实有些奇怪。
此人非凡人。罗碧心想，温皇面上温和，但传达出来的气质却是让人心生警惕，不得不防。
而千雪还没有回来，罗碧心下更是忧愁，他自己的伤不要紧，若是害得千雪受伤就得不偿失了。但他现在四肢无力，头晕目眩，却也帮不上忙。
“罗碧将军在想什么？”温皇的声音突然响起，罗碧一惊，他竟然没有察觉到对方是何时进来的，这怎有可能？
罗碧答道：“只是在想千雪何时回来。”
“两位的感情真是好。”
“只是相识久了。”罗碧不欲多说，避开对方探究的眼神。
温皇见状，便转了一个话题：“将军身上除了蛊毒，还有深入骨髓的剑伤，敢问是何人下的手？”
“还珠楼。”罗碧回答。
“哦，听过。”温皇说道，“这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杀手组织，听说他们的楼主叫任飘渺，是个用剑的。难道这伤是他造成的？”
“不是。”罗碧皱眉，“任飘渺据闻白衣白发，俊雅非凡，伤我者，是一名蒙头盖脸的黑衣人。”
“罗碧将军对任飘渺倒是称赞。”
“我只是重复千雪的话。”罗碧说，“千雪曾经见过任飘渺。”
“我听说他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魔头。”
“他若敢对千雪出手，还珠楼会被藏镜人踏平。”罗碧声音平淡，仿佛这不过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我很相信这点。”温皇道，“将军身上的伤口恢复的很好，现在只等王爷的药引了。”
“你的问题我已回答，现在也该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了。”罗碧盯着他，声音低沉。
“哦，什么问题？”
“你与还珠楼，是何关系？”
*
千雪和罗碧回到小屋中时，温皇还在睡。
“我发现温仔跟猫一样，一天要睡十个时辰。”千雪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子上，随口说道，“睡这么多不累吗？”
“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他。”罗碧烧起水给自己泡茶，他虽然不爱饮茶，但这种冷冽天气，喝点热水总是暖胃。“那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让你这么宝贝？”
“你知道之后一定生气，我还是不要说了比较好。”千雪过去帮他拿茶叶，“这好像是温仔当年送给我的，结果到现在还没喝完。”
“叫你喝茶跟喝药一样，能喝完就有鬼了。”罗碧白了他一眼。
千雪不理他，将茶叶倒入茶壶里，便想是否要叫温皇起来，这个盒子为何出现在这里，他当初明明是塞在还珠楼里的，还特意放在温皇绝对不会去的柴房里。
“你想什么呢？”罗碧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伸手拿过盒子，他倒要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哎哟别开！”千雪吓了一跳，但为时已晚，罗碧已经打开了盒子，霎时，一股青色的烟雾袭向他，罗碧当机立断运功将其散向一旁。
千雪不及阻止，只好转头奔向床边摇晃温皇：“温仔快醒醒，藏仔他中蛊了！”
“我并未接触到，你慌什么？”罗碧皱眉。
“温仔醒醒啊啊啊啊啊藏仔又中了青雾蛊啦啊啊啊！”千雪孤鸣惊慌失措中。
罗碧刚想叫他别闹，没想到却感觉到眼前一黑，随即便不省人事，跌落到地面了。
*
听到罗碧的问话，温皇丝毫没有惊慌。
“将军何出此言？为何会觉得温皇与还珠楼有所关联？”
罗碧冷冷开口：“对我下蛊之人绝非等闲，药神说此蛊是未曾见过的品种，能有此能为者，现今只有巫教。然而巫教与我素无冤仇，何以杀我？”
“我与将军，也素无仇怨啊。”温皇一脸无辜。
“那你为何一眼就认出了千雪？”
“千雪王爷身着龙纹衣裳，腰挎笑藏刀，脚踩镶玉官靴，若想认不出也是难事。”温皇轻声叹气，“若要以此定罪，将军不显武断吗？”
“哦，若是如此，那你暗藏的剑意也是作假的喽？”罗碧冷眼盯着他，“我可未曾听说过，神蛊温皇会用剑？”
“只不过是粗浅功夫，不值一提罢了。”温皇一脸痛心，“将军句句带刺，皆为臆测，实非君子所为啊！”
罗碧冷笑一声，言辞更加冷酷：“你说对了，因为我是藏镜人，万恶的罪魁！”说罢便一掌袭向对方，但温皇早有准备，翩然退开之后，飘渺剑气旋即射向罗碧。
“将军身上还有蛊毒未清，便急于动手，莫忘了吾温皇可是以蛊闻名，当心性命啊。”
“本座若真是让你治下去，才是真正毫无生机！”罗碧怒目以对，飞瀑怒潮便要取其命之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哇靠，你们两人做什么呢，火气看起来这么大？藏仔你不躺在床上火气这么大做什么？还有任仔你别在露出这种笑容了好不？看了真的是令人毛骨悚然诶！”千雪孤鸣捧着水囊，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沉默片刻后对温皇说：“任仔，你不是说你会控制自己吗？”
“天地良心啊，温皇一向以诚待人的。”温皇大喊无辜，“罗碧将军太过警惕，我也没什么办法啊！”
“一定是你在误导他！就跟误导我那样！”千雪气咻咻地将水囊递给他，“药引拿到了，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现在你该把藏仔身上的毒解了吧。”
“千雪，这是怎样一回事？”罗碧皱眉，在他之记忆里，千雪不该与此人有所关联，这应该是他们的初次见面才对。
“一言难尽，总之要杀你的不是他是那个跟在我身边的侍卫。”千雪向他解释，“此人是西苗反抗势力的暗桩，本来是想杀我，但你临时从中原回来，他们便打上了你的主意，还珠楼的刺杀也是他们所指使。”
“你怎知道这么详细？又怎样与神蛊温皇这般熟悉？”罗碧这边疑惑稍解，那边疑虑又升。
“因为他就是还珠楼的楼主，任飘渺。”千雪向他介绍。
“与传闻中的描述可是相当不同。”
“可见流言总是难以尽信。”温皇终于开口，“那名暗桩已被我下了蛊毒，之后如何处置，端看千雪你的意思了。”
“先不要说那些了，快给藏仔解毒啦！”
温皇便打开水囊倒入茶壶里，然后用内力烧滚以后，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将内中叶状东西放入茶壶，再烧了片刻，直至嗅到茶味，千雪才觉不妙：“喂，你叫我跑了这么老远，该不会只是为了烧茶水吧？”
“王爷，也是有茶水可以解毒的呀。”温皇轻轻摇头，倒了一杯茶递给罗碧。
罗碧接过后转身卸下面具后一饮而尽，千雪眼巴巴的见他喝下去之后，忙问：“藏仔，你有感觉好一点了吗？”
“什么感觉也没有。”罗碧说。
“哇靠，任仔，你又骗我！”千雪瞬间炸毛，“快给他解毒啦！”
“哎呀，世上确实有茶水可以解毒，但吾并没说这种蛊的解毒方式是这样啊。”温皇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悠哉喝尽之后，又说，“罗碧将军昏迷甚久，醒来该多饮水才是，小鸾峰的泉水配上邻镇的翠娇娥也算是一绝。千雪你出去这么久，也该喝一杯才是呀。”
“免了，我不喜欢喝茶。”千雪摆摆手拒绝，又问道，“你是不是已经解毒了，开始在这里消遣我？”
“唉，温皇一介草民，怎敢如此对待王爷呢？”
“……你确实是在消遣我。”千雪翻了个白眼，转头走到罗碧身旁，拉住他的胳膊为其诊脉，“嗯，脉象平和，确实已经解毒了。”
“说不准可能是假象啊。”温皇插嘴道。
“喂！不要老是玩弄我的感情！”千雪气急败坏地朝温皇表达自己的不满。
罗碧见状，笑了一声：“看来我不在苗疆的这段时间，你找了一个很有趣的新朋友。”
“损友罢了。”千雪还在生气，但看罗碧虽然身体恢复，仍有些担心，“你中了青雾蛊，十二个时辰里勿要动内力，否则会影响功体。”
“青雾蛊？”
*
温皇被千雪推醒之后，对罗碧的状况沉重的叹气：“千雪，你为何把青雾蛊挖出来呢？”
“呃，那你干嘛把它放到孤雪千峰？我明明把它放到还珠楼里的！”千雪理不直气壮地反问他。
“因为青雾蛊需要极寒之气才能保存，当时还珠楼的冰库需要整修，所以我把所有需要寒气保存的蛊虫都放到孤雪千峰里。”
“什么？你的意思是孤雪千峰上全是蛊虫？”千雪无法置信，“你知道这上面供奉着狼王爪吗？还有我要是一不小心中蛊死了怎么办？”
“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假设了，小千雪。”
“喂，我真的会跟你翻脸哦！”千雪孤鸣冷下脸。
“结果你想让我放下心结，你自己却不是也做不到。”温皇别过脸，虽知晓此话太过，但既已出口岂有返回之理。
“我错了。”千雪沉默片刻，向他道歉，“我确实没有考虑你的想法，这是我的错，你不管做什么，以什么样的容貌出现，都永远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
温皇没有回答，走至罗碧身旁观察他之状况。千雪知道这件事翻篇了，但却仍是忍不住开口：“你发现没，咱们两个人之间，永远是我先低头，我先认错。”
温皇停下动作。
“我并非讨厌这样，反正我知晓像你这种性格的人，心里若不在乎我，便早就不会理我了。而且我也讨厌人家向我道歉，那也太让人尴尬了。”千雪唉了一声，继续说道，“但像你这般心思恶劣，满肚子坏水，懒得要是没人照顾可以长蘑菇的人，我当时究竟是为什么会喜欢上？”
温皇抬眼看他。
“不仅是喜欢，还是特别喜欢，我以前有段时间要喜欢你超过罗碧，因为他常常不在苗疆，我身边只剩你一个朋友。你那时候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做得很好，又从不畏惧身为王爷的我，我那时，确实是曾经很崇拜你。”千雪孤鸣开始讨厌自己的嘴巴，为何说的全是自己不想说的话，“你知晓我为何学习医术，你知道我的感情，有人觉得你不懂感情，是个没血没泪的怪物，我看你就是太懂得，才总是拿这种事逼我，逼凤蝶。”
神蛊温皇依旧什么也没说。
千雪孤鸣不奢望得到他的回答，但仍然有些遗憾：“但我仍是无法对你生气，从成为朋友之后，我就没法对你生气了。”
他闭上眼睛，这些全不是他想要说出的话，但内心确实曾经暗藏，为何今日突然说出？他平常不是为了一句话就生气的人。不对！千雪孤鸣猛然睁开眼，气急败坏地大叫：“哇靠，你还在那盒子里放了什么蛊？”
神蛊温皇状似无辜，道：“还有其他需冷藏之蛊，我都放进去了，不过你这种情况，估计是产生变异了。”
“那你还不赶快救藏仔，他要是死了怎么办啊！”
“我身上没带药材，将他带回还珠楼治疗吧。”
千雪孤鸣点点头，上前背起罗碧，催促温皇：“你快点，不要打扮了。”
温皇将盒子揣着，应了一声。
*
路上气氛有些诡异。
千雪不知道如何开口，那些话太过尴尬。温皇什么表示也没有，他猜不透那是不是懒得开口还是其他原因，但总归不是生气，这个心机温若是生气，从来当场就报仇了。
要怎样开口，真是麻烦。千雪在心里叹气，温皇心思别扭，他要是一句话讲不对，对方又要不高兴了。
结果到了还珠楼，两个人之间仍是一个人也没有开口讲过话。
还珠楼里不见凤蝶和七巧，大约又是出去玩了。千雪胡乱猜测着，温皇一回来就直奔饲蛊室，并不许他和罗碧进去，因两人已经中蛊，进去可能会让其他蛊虫变异，这种说法千雪也只能接受。
等了一会儿，可能是一炷香的时间，温皇拿了两个盒子出来，千雪瞧见他脸上无笑，心下顿沉三分。
温皇先给罗碧解蛊，不多时罗碧面色由青转红，气息也恢复正常了。
“看起来青雾蛊并没有变异。”千雪检查了罗碧脉搏，没有异常，好事。
“但你可就不同了。”温皇伸手放大他的眼眶来观察瞳孔，色暗，原本清澈的蓝色眼珠现在已经变成近似黑色的深沉色调，且眼白出现大量红血丝，往下看，嘴唇干裂，脱皮，面色也十分苍白，“你现在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千雪回答。
温皇思考一会儿，将手中的盒子打开，从中挑出一条蛊虫，再刺破千雪手指，将血滴在上面，虫子立刻呈现暗紫色。
“这是什么意思？”千雪有些好奇，他以前没见过温皇这样的试蛊方式。
“看来这次蛊的混合带来了很奇妙的效果。”温皇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又从盒子里取出另一条蛊虫，“将这个吃下去。”
“我不想吃虫子。”
“你过年的时候不是很喜欢吃我做的八喜拼盘？”
“那是苗疆特色菜好不，不能算进来！我要换疗程！我要换方案！”
“狼主，你可真正是难伺候。”温皇叹了一口气，仍是收回蛊虫，叫了屋外的侍女拿特制的万能伤药过来。
“谁难伺候？？？”千雪的目光立刻犀利了起来。
“我难伺候，行了吧。”温皇打开伤药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他，“吃了试试。”
“这能有用吗？”虽是如此，千雪还是吃掉了，入口之后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怎么形容好呢 就是梅雨季节屋里潮湿的被子随手拧出来的水混合烈日里曝晒的腐肉的腥臭味。
“感觉怎样？”温皇问道。
“……我活了这么大，从来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药！你就算往里面放屎都不可能这么恶心好吗？”千雪吨吨吨抱起茶壶往嘴里灌水，“你就这么恨我说了那些话吗？错看你了神蛊温皇！”
千雪孤鸣满脸悔恨：“我再也不会吃你给我的药了，再也不会！”
“感觉怎样？”温皇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怎样？恶心死了！”千雪忍不住留下眼泪，“我现在好希望大智慧再给我敲一次钟声让我把这么恐怖的经历忘掉，不对，至少要敲三十次才能忘掉！”
温皇为他擦掉泪水，看到他的瞳孔颜色逐渐变回原来的颜色，红血丝也变少了，再看皮肤，恢复了原有的状态，嗯，立竿见影。
“你到底往里面放什么了？”千雪终于缓过神来。
“你真想知道吗？”
“……其实完全不想。”千雪移开了眼睛。
“那么问题结束。”温皇十分满意的收起药瓶，“看天色估计要吃晚饭了，把罗碧叫醒，今天吃点消暑的菜。”
“哎哟，终于愿意吃饭啦。”千雪转回目光，瞥见了搁在椅子上的话本，突然笑出了声，“话说回来，你昨日说要给我下蛊，没想到今天我跟藏仔都中蛊了，看来你的话很灵验啊。”
“我想下的蛊可不是今天你这种的。”温皇随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昨天的话本，也笑了。
“你想下什么蛊？”
“嗯，让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情蛊？”
“你用不着下蛊，我都已经离不开你了。”
千雪孤鸣凑近温皇，轻轻吻了他一下。
“我会永远待在你身边的。”
“因为现在面对你的是任飘渺的脸。”
“那你现在变回神蛊温皇的脸，我再对你说一遍。”千雪眯起眼睛，面无表情道。
“已经没意义了。”温皇唉了一声，缩在躺椅上装孤独。
“你烦死了。”
“你不是说过永远不会对我生气吗？”
“那是我中蛊失智了。”
“哎呀，看来必须要对千雪你下蛊，我才能永远拥有你啊。”温皇重新掏让千雪心惊胆战的药瓶，慢条斯理道。
“喂你干嘛，不要拿着那种东西靠近我，当心我叫醒藏仔让他给你一掌怒潮袭天哦！藏仔！藏仔救我！！！”
end
